2015年10月19日,成都的天难得晴了一次,望着万里的无云的晴空,年轻悸动的心充满了对阳光的向往。蓦地回想,低沉,步入这所大学算算也有13个月了,这390天9360个小时里,我不止一遍地追问自己,“青春是什么,大学又该怎样”,答案接二连三,却又被我一一否决,走走停停,看看路边的风景,沉思沉默沉沦些许时光,我不确定脚下的路通向何方,也不知道前方鲜花灿烂抑或是荆棘布满,我不去想,因为所有的一切我唯一所确定的,就是跟着自己的心徒步而行,向死而生,向年青借份卑微的信仰执念而行,将包裹的脆弱灵魂褪尽铅华,不忘初心,或许始终方得。
大学,在我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个环环相扣谜团,一层层剥开,一次次的探索,失落,成功,失败,我们可以做的只有慢慢去体味,别无捷径,如向阳花一样,追着梦想的脚步探寻……
梦始,壮志凌云
青春最不缺的就是豪言壮志,最不缺斗志昂扬。
阳光依旧火辣,蝉鸣也未曾消失,载着满腹的“行囊”我们迈进犀浦校区的大门。不论我是以一种何等不甘愿的态度来到这里,我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。既来之,则安之,这是刚来之时我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,也是对刚刚经历一场声势浩大,阵亡众多的战役中幸存下来的一句宽慰。
在最开始的日子里,我最喜欢是跑到图书馆面前看看交大最气派,最庄重的几座建筑,我以此来让自己觉得我没有白费十几年来自己的苦读。我也经常用周六周日跑到图书馆去泡书海,这是我让自己感觉自己身处大学。
年轻的心在被束缚许久之后的挣脱,或许就像是脱缰之马,没有约束,没有指引,一个人的撒欢,一颗心的狂躁跳动。
但,与我何干,我曾经梦想中的高端学府,曾经幻想中的杨柳,湖畔,美人,曾经告诉过磨难中自己的解脱,自由,现在与我何干,我甚至在交大苦闷的空气中品尝不到一丝独属于20岁的清新的味道,我所忌惮却又十分向往的那种毒品式的放纵,在我看来不过是电影里的情节罢了。
于是,我再一次妥协了,向命运,向注定了的规则。
从那时候开始,我拼命挤入每一个社团,校级,院级,文体,科技。靠着高中仅存的一点“优秀”,混迹在各大社团的招新之中,我不是没有过紧张,我甚至因此失眠,我向学长学姐请教,在此我听到了许多利害,也见识了所谓的冷暖。但终究,我还是义无反顾,四个社团,现在看来,真的是闲得有些发慌的人才会这么愚蠢。
土木新生辩论赛,院迎新晚会,新生设想家,我参加了一个又一个活动,硬着头皮加上上帝的眷恋拿下了辩论冠军,几经更改,已经被我们认为无懈可击的话剧《弃撸吧,少年》最终因为晚会的取消而夭折。新生一年,活动总是一个个接着出来,任务也一个个分配,今晚科创演练,明晚熬夜赶稿件,后天还得跑去文艺部举牌子,那段日子真的很充实,却谈不上有什么收获,不过确实混了个脸熟。
成绩不好不坏,加上干了半年的社团干事,各种绩点加分,总还是混了个基本的综合三等,对于经历了半年劳苦生涯的我还算是宽慰,拿着从班长那里领来的250大洋,吃了几顿夜宵,装小资喝了几杯咖啡,半年的汗水就付之一炬了。
2015年除夕之夜,鞭炮还是和高三那年一样响,可我却不敢望向天空,隔了一年的人,隔了一世的梦,烟火下,那里我找不到明天。
梦殇,由盛至死
辞了一半职务,也忙过了大一迎新的时期,闲暇的日子似乎多了好多,我渐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,除了偶尔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书,和身边的人打打游戏,好像就只有每天无聊的打开关闭一个个网页,尽管我对上面的内容并不感兴趣。大一下,没有对学业的追求,也没有父母,班主任的催促逼迫,我拿着课本当闲暇时的读物,在上课干着大学生理所应当的“翘课”“睡觉”……不出所料,成绩的倒数直逼正无穷,本来无所谓的我,却不知怎么地去看了眼全班成绩,惊呆我的一众高分,像是给侥幸的我泼了一盆0度的凉水,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,和小学时的考差了努力一把一样,我拼了老命,用上我半年未曾开封的大脑,泡了半个月图书馆,虽然一半时间在梦周公,但总归是止住了挂科的势头。
“去了也不定会,会了也不一定考,考了也不一定过……”网络上的调侃视频,在那段灰蒙蒙的日子里,就是我赖床,抄作业的借口。我心安理得,拿着4级证书,想着6级的625却收获了正好的387。身边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,寝室里总是呆着我们几个无所畏惧的学渣(虽然我并不承认),互相帮助,定外卖,帮忙答到,copy大神们solo的作业,却不为所动的依旧每日一次的“open black(开黑,习惯了类似的chinglish)”。还是欢歌笑语,但每当其他人谈论比赛,谈论成绩,讨论题目,我所仅有的骄傲也被羞辱的一文不值,除了发抖,除了发慌,除了回想起高中也是别人眼中“清北大神”的自己黯然神伤,我就只有沉默,狂敲键盘,狂摁鼠标,将对青春的不满全部发泄到这个不会有痛楚的家伙身上。
2015年的暑假异常难熬,玩够了原来几年才能玩够的游戏,看够了自己都能写出下一集的泡沫剧。家里比成都要热,或许是家里的境况养不活校园里让我颓废的温床吧。
偶然想要去外面走走,只是走出了家门,却不认得了去曾经经常玩耍地方的大树林的小路,乡间的田野还是儿时那样,孕育满了稻子,孕育满了蛙声虫鸣,我穿着短裤,被稻草划过的肌肤阵阵火辣地痛,我望向了田埂对岸,那棵比我还老20岁的老黄葛树,它还是那样挺拔,还是那样茂盛,凉风习习,吹动树梢,我不管脚下的泥塘,甚至不去关注脚下是否有路,我奔向我儿时的大树,靠在它的身上,感觉无比宽慰,它还是那样包容我,给我最自然地清香,给我最坚实的依靠,原来我每次心有不能解开的郁结我都会躺在这里,没有喧嚣,没有烦恼,有的只是一抹生命的清新,令我满足。
梦,凤凰涅槃,向死而生
又长了一岁,比大一的小朋友先一天回到交大。第二天早8点,轻松,轻轻地从床上起来,穿衣,漱口。楼下阵阵声音,我不禁张望,“又是一届大一的孩子”嘴角上扬,不禁浅笑。听着熟悉于耳畔的喧闹却不觉得聒噪,看着略带幼稚的新人却不觉得厌恶,他们在爸妈的陪伴下步入大学,而我,身为大二的学长,一个人在阳台上看着这群青春活泼的孩子们,心里却蹦出了从没有在这里感受到的清新与美好,我猛地被自己这个感觉惊住了,才发现自己在这一年里真的经历了好多好多人情冷暖,悲欢离合,不经意间迈过的18,已经成为我和孩子的分水岭。
交大的空气中总带点混凝土的味道,却不浑浊的清新。
一年多了,成长,成熟总在不经意间发生,那些浪漫你早已经邂逅,只是不如电影那般直白,而我们所追求的自由,总是被自己的曾经的认知所束缚,大学的诗意夹杂在力学公式里诗意丛生。我所期待的杨柳、湖畔、美人想想就快不期而遇吧!
去过康定,去过毕棚沟,去过雪山,去过草原,我不曾停留原地,一直在行走,你不知道下一站,但却必须出发,青春,大学的美也正是如此,迷茫,懵懂,只有回望才知道成长。
青春是什么,梦想、大学又是什么,到现在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她给予了我太多,我只有跟着心灵出发去感受去追寻,去哭去笑,去喊去叫。或许,人生也没有一个答案,在其中,就去用力,用力地活着,活着去呐喊,呐喊心底的彷徨,这一段路,或许就是大学,就是青春,没有证书般的收获,却已然活进梦里……
来源:土木新闻中心 供稿:本科2014级17班 程杨